审问之

“敬文学,敬自由,敬热爱,敬同路人的所有故事。”

“敬相识。”

重游

第五章
        颜域空抬头看着天空。
        此时华灯初上,圆月自天幕边际款款升向中天。
        月光如水,月色似银。
        月朗星稀,月明如镜。
        漫天星辰,唯有文曲星依然清亮。
       
        圆月之下,人声喧嚷。
        拜会结束,李繁铭坐在方运旁边,一一指认那些名人,大兔子卧于椅下呼呼大睡。
        和他同窗十余人,来到此处的只他一人。
        认到亚圣世家时,李繁铭示意方运看设在属于颜家的桌子旁的那张单独小桌,道:“若是颜公子和颜家同座,那里就是他的位置。”
        中秋文会上颜域空便是独坐自酌,但在这圣墟文会上仍为他设单桌,几乎表明了颜域空在颜家有着何种地位。
        “若是同座?”方运敏锐地抓住李繁铭言语中的关键。
        “颜域空从来没有出席过中秋文会,也从来不曾和颜家同座。”李繁铭叹息一声。
        “颜域空虽入了颜家嫡系家谱,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只算半个颜家子弟。方运你来自寒门,也难怪你不知道,这在世家弟子中不是什么秘密。”
        “颜域空生母只是一介歌女,偶遇颜域空生父,颜家家主次子颜安霆,颜安霆一眼看中了她,纳她为妾,颇为宠爱了一段时间,有了颜域空。但在怀胎五月时,她遭陷害,让颜安霆大怒,连她腹中的胎儿也不曾顾及就将她赶出颜氏。”
        “若说到这里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风尘女子的故事的话,接下来她的作为就不得不让人赞一个‘奇’字。”
        “那女子即使被陷害也不做无用争辩,没有丝毫纠缠就离了颜家。
        碍于她腹中颜氏之后,颜家本欲瞒着颜安霆养着她,待生下孩子后将孩子送到旁系抚养,给她些财物算是恩怨一笔勾销。
        那女子顶着颜家的压力坚持自离开颜家后她的孩子就与颜家无关,颜家读书人不屑逼迫风尘女子,她利用这种不自觉的轻视将颜氏上门劝说之人驳斥得哑口无言,不得不让她亲自抚养孩子。
        她在颜家数月,他们只知她性格温婉内敛,竟不知她还有不亚于秀才的学识和口才。”
        “若她有不亚于秀才的学识,她为何不说?”
        “如果她说了,颜安霆的确不能那么轻易地将她赶出颜家,但他的发妻心恶善妒,不容颜安霆妾室有子。”
        “有学识之人本就受人尊重,她被赶出颜家一事又内有蹊跷,颜家有些人自觉对她不住,施压不成后不再逼迫,问她有何所求,她始终不曾松口。直到颜家家主为其子见她,她跪在地上,不求财帛,誓言清白,只求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里,李繁铭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道:“世家的那些事,方运你也应该有所了解。那女子正是看透了那些暗斗,才坚持自己抚养孩子。
        她很聪明,若非如此,只怕颜域空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我怀疑她就是故意借那次陷害离开颜家的,不然她的腹中子一直无事,她又怎会躲不过一次陷害?”
        “颜家家主被她说动,让她亲自抚养颜域空,同时颜家会为她的孩子提供所需的书籍。但她也算触犯了世家威严,受族中压力,尤其是颜安霆自觉被她欺骗背叛又受他妻子撺掇,极力反对,颜家不会提供给她任何财物。
        也就是说,她必须独自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并且不得再行她之前谋生的风尘之事。
        她原是容色极佳的女子,又属风尘,独身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本会遭人轻视,但在她带着颜域空艰难生活的期间,她让所有人都赞叹她的风骨和清白。誓言清白,她让颜家无话可说。”
        “颜域空幼时的生活很苦,唯一不苦的就是读书。他长大一点后,神童之名远播。
        十年前,颜家家主闭关,他生母毫无征兆突然重病,颜域空遍寻城中医师,竟无一人愿意出诊;他在颜家门口跪了三天,无人回应。他跪昏过去又醒过来,三天后,终于明白此举无用。
        颜安霆视他们二人为奇耻大辱,恨不得他们死,又怎会帮他。其他颜家人纵有心相帮,但重病的是他生母,他们母子二人又近乎与颜家断了关系,他们没有理由出手。毕竟,颜安霆再如何不堪,也是颜域空生父,也是颜家家主之后。
        他回到家中时,生母只剩了一口气,看到他回来,让他不要怨他祖父,不要怨颜家,然后便离世了。”
        “其后颜安霆施压,颜家没有接走颜域空,八岁至十岁,他独自生存,就算不少颜家人看不过去暗中接济,仍尝尽生活苦楚。直至十岁那年,他中了童生案首,被颜家家主带回颜家本家,由颜家家主亲自教导。
        十二岁,他中茂才,一诗镇国,力压颜氏当代所有人,得多位大儒称赞。十三岁时,我也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颜家让他入了嫡系家谱。
        颜安霆之妻妄图加害他,反而让他查出了他生母的死因。颜家不可能让他为生母讨回公道,他和颜家……误解更深。别人都说,若不是颜家家主,颜域空的名字已经从颜家家谱上划去了。”
        李繁铭冷哼一声:“颜家恐怕没人想得到就在数日后,颜域空遇南圣大人,通过南圣大人考校,被南圣收为亲传弟子,大加盛赞。”
        “颜域空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半个颜家人,若他不愿,与颜家彻底断了关系都并非不可。但他念着生母的遗命和颜家长辈的恩情,仍以颜家人自居,只是与颜安霆一脉关系不睦罢了。
        颜域空天资实在纵绝,又有南圣在后,得颜家傾力培养,在颜家地位极高。但他没出席过任何一场中秋文会,也不曾在任何颜安霆一脉在场时和颜家同座。”
       
        明知生母死于非命,知仇而不能报;身遭生父无情怨恨,无辜而不得解。
        血脉相连,有仇有恩,不管是什么,“家”这个归处,总归是不得了。
        那样洒脱不羁淡逸漂泊之人,竟有着这样沉重的身世。
        方运叹息。
        那样空旷渺远的眼神,除了本性洒脱,更多的恐怕是看透了世事。伤的太深,看得太透,所以只愿观天地山川,日月星辰。
        方运只给了他一声叹息,便笑道:“多谢李兄。”
        李繁铭摆了摆手,把睡得滚出来撞他腿上的大兔子往椅子里边推了推,免得碍了人被踩到,兔子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迷离地看了眼李繁铭,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李繁铭失笑,抬头对方运道:“没什么好谢的,虽然我不喜庆国,但不得不钦佩颜公子才学品行。当年我听闻此事时对他诸多同情,但两年前一见,才知我想的全错了,该被同情的人是我。”
        方运摇头道:“颜兄母亲死前都让他不要恨,他不会违背母亲遗愿。颜家乃是血亲,颜家家主予他的亲情是真,他不可能真正和颜家断了关系。
        不相交,不相恨,坦然示怨,以直报怨,怨而不恨,不失君子之德。
        而他只要往前,仇自得报,他看得很清。
        再者,颜域空那样的人,怎么会脏了自己的心,又怎么会需要旁人的同情。”
        李繁铭一呆,摇头苦笑:“难怪他对你如此不同。我们都觉得颜域空唯独在此事上不妥,近乎软弱和势利,听你此言,我才知道我等目光短浅,才明白颜公子高义。”
        “若是不顾一切复仇,他怎么对得起死前都让他不要恨的生母,怎么对得起待他一片苦心的祖父长辈,怎么对得起先辈诸子、漫漫圣道?
        颜安霆不过颜家家主次子,各方面都不如他兄长,只要颜域空成长起来,一个大学士和他的妻子,他不说颜家都会为他讨回公道。此乃阳谋,可笑我们之前竟没有意识到。回想起来,颜安霆一系近年来的确已经失势,颜家家主之位几乎确定。
        两年前我同情他,现在想来,竟不亚于侮辱,待下次见面,我定去致歉。”
       
        不知不觉各处谈笑间,圆月高升,圣墟文会开始。
        颜域空睁眼看向高台。
        无论是秀才还是举人,能站上那处高台,能活着从圣墟中回来的人,最后无一不成为了人族崛起的基石和脊梁。
        今日获得入圣墟资格的人共一百,秀才二十,举人八十,按照原本的情况,应该是二十个秀才分四次上台作诗,然后是八十个举人根据排名从后往前写诗文。
        可方运一举通过圣墟路,夺得第四之位,不可能和秀才一起作诗,就被默认为举人,成为最后作诗的五人。
        十九个秀才低头作诗,最终有五人的诗词出县。举人也陆续上场,而这些举人也显现出十国举人的最高水平。将近三分之二的举人都能诗词出县,每七八人中就有一人能达府。
        达府及以上,更重天赋,达府以下,却由历练苦心可得。
        颜域空眨了眨眼,他记得前世的圣墟文会,这次的成绩明显比那一次要好。
        上去的过半的举人他都认识,恩,全部都是今世十六岁那年认识的。
        颜域空思绪游移了一瞬,很快凝神看着高台上。
       
        当第六名到第十名共五位举人走上台的时候,所有人都停止交谈,一起看着台上。
        孔德论排第七位,提笔写成了圣墟文会第一首鸣州诗词。
        欢声响彻了整个孔城之际,颜域空微笑着看向宗午德,后者正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的表情,排行第六的丰泱则一脸庆幸。
        排行前五,要跟方运同台诗文,而方运,诗词无双!
        五个举人在台上足足站了一刻钟才下去。
        颜域空起身,走向高台。墨杉、孙乃勇、方运和宗午德四人也向高台走去。
        不等五个人走上高台,整个现场就沸腾了,无数人喊着这五人的名字,其中颜域空和方运二人呼声最高。
        人族才气渐盛,从前几十年一出的人物当代比比皆是,群英荟萃,众星争锋。
        但即便是如此闪耀的时代,也无人比得上他们二人。
        现场的气氛太热烈了,五个人还没动笔,众人的欢呼声就超过了诗出鸣州的场面。
        台下宾客也没料到这一次的圣墟文会气氛这么热烈,纷纷摇头微笑。
        司仪继续以舌绽春雷朗声道:“此时上台的,是本次圣墟路的前五人,他们,代表十国举人和秀才之精华,代表人族之希望!”
        在一片欢呼中,司仪开始介绍五人。
        “这位是本次圣墟路的第一人颜域空。半圣弟子,颜子血脉。已中案首、茂才和解元。三年前诵《春秋》引正气灭妖蛮过千,护一镇安好。两年前随南圣大人游历,一路屠妖灭蛮,文斗当世所有顶尖举人进士,文压一代……”
        “墨杉……”
        “孙乃勇……”
        待要介绍到方运时,凶君的目光终于从遥远的天空收回,第一次看向高台,第一次真正观赏文会,第一次看向在场的人。
        凶君看着方运,他的目光明明很平静,可却如鹰视狼顾,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猎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凶威滔天!
        司仪的身体一抖,张了张嘴,堂堂进士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几乎是同时,颜域空将目光转向凶君,相对于凶君凶威滔天,他的目光很淡,可同样目空一切。
        淡然到近乎散漫,空茫到近乎狂妄,淡到彻骨的凉,逼得凶君不得不把视线转向他。
        不过瞬息,司仪脱离了那股陷身于狼窥虎视的恐怖感,重新找回了声音。
        看了一眼凶君,司仪咬牙挺直了脊梁介绍方运。
        “他是方运!是景国双甲圣前童生!是十国唯一双甲圣前秀才!是唯一通过请圣选之人!也是半圣亲封的‘十国第一秀’!自四月来,每月都有诗文上圣道,更是四文同在第一人!是……”
        哪怕景国人,听到司仪说出这么多成就,也感到震撼。
        等司仪说完,全场竟无一人开口,依旧寂静。
        颜域空收回目光,诡异的竟然有一种欣慰之感。
        好久不曾见方运文名压世了,再过几年,要是有必须宣读方运成就的场合,都会请三四个司仪。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话,那司仪越过方运,准备介绍宗午德。
        一个激昂浑厚如战鼓的声音,形成的舌绽春雷突然响彻天空。
        “方运,我承认,我看低你了。”
        颜域空目光一冷,随即想起自己现在只是举人,已成翰林的凶君不会顾忌。
        从久远零落的记忆中,颜域空找出了凶君的结局,这下他彻底起了杀意。
        若只针对方运,他会支持方运却不会出手,那是方运的敌人,用不着他来管,反正还没有人能和方运作对还讨得着好。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星之王拿镇荒天刻和龙蛮一族交换!
        镇荒天刻是能形成虚空之门跨越两界的神物!
        两界山中有一处力量不稳定的虚空之门,若是谁拥有了镇荒天刻,人族随时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虽幸方运阻止,但史河逆溯,历史重来,人族赌不起这一个可能。
       
        就在他思绪流转间,方运已坚决地拒绝了凶君。
        “既然凶君说与我不死不休。那可敢等我成翰林,与你来一场生死文斗?”
        “不,你不会有机会成翰林,我永远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哪怕你活着从圣墟走出来!”
        凶君轻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中血光大盛。
        武侯车上的四支文宝笔突然动起来,敲打着笔筒内壁,出咚咚的声音,那墨砚突然上下起伏,敲打着着桌面。
        杀意在心,笔墨求战!
        “方运必成翰林。”颜域空突然开口,声音在孔城上空回荡,无比清晰。
        凶君眼中血光更甚,冷哼:“颜域空,你决意与我为敌?”
        颜子世家的数人苦着脸,正打算开口声援一下自家难搞的小祖宗,就被颜域空自己打断了。
        像是感觉不到凶君眼中杀意一般,颜域空摇了摇头:“与害偕行兮,以死自绕。凶君,若方运身损,我不介意屠凶手满门。”
        凶君冷声道:“你做不到。”
        “每一个文位,我把你家一一文战过去,你说我做不做得到?”
        蒙家在座之人脸色大变,尤其是蒙家举人,浑身轻轻颤抖起来。
        颜域空现为举人,有半圣之资。
        “哦,我也不介意圣墟后你就找我文斗,我低你两个文位,要求文斗不过分吧?”颜域空说话的时候在笑,笑得蒙家心底发凉。“还是说你在对方运动手之前,想先杀了我?”
        凶君咬牙,目光凶狠,他一字一顿杀意滔天:“颜、域、空!”
        “我方才只是开玩笑的。”颜域空在他话音未落之际悠悠开口。
        还没等蒙家连带着颜家众人稍稍放松,颜域空一下子敛了笑意,神情淡漠:“凶君,必须死。”一语落下,方圆十米气温骤降。
        方运怔然。
        宗午德伸手,几片白色的雪花落在他掌心,不似寻常雪花一样接触到人的体温就融化,而是触之竟觉掌心刺疼,不觉惊骇。
        “颜兄,你……”
        颜域空偏头看了他们一眼,重复道:“凶君,必须死。”
        凶君猛地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周身杀意再无遮掩。
        颜家之人坐不住了,齐齐起身。
        以颜域空在颜家的地位,哪怕这位小祖宗再乱来,他们也得把他护好了。
        李文鹰突然站起,道:“听凶君的意思,是要杀我景国方运?”
        颜域空和凶君间剑驽拔张的气氛微微缓和,周围紧张的空气却丝毫未减,只是顺势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哪怕明知李文鹰是不想让方运欠颜域空太多人情,颜家众人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什么,只要让这小祖宗放弃去和凶君文战的念头就好了。
        凶君并不想和颜家对上,也便收回视线。
        “我只说方运会死,何曾说要亲手杀他?我蒙霖堂岂会连这等规矩都不懂?东圣大人坐镇圣院,岂会让我杀他!倒是颜公子,你放言何意?”
        颜域空没有答话,抬头望天,似是不屑再看凶君。
        “哦,颜公子都有那般豪情,那我也不能堕了我的名头,方运死亡之日,就是我灭凶手十族之时!”李文鹰道。
        凶君直视李文鹰:“哪怕你成大儒,也做不到!”
        “我知道,能杀多少杀多少。”李文鹰说着坐下,慢慢喝着酒。
        不远处,画君笑着和李文鹰寒暄几句,然后拿出一卷画抛给方运,道:“这是我早年练笔之作,留之无用,你且观赏。你那阴阳三面之说深得我心,就不要推辞了。”
        继画君之后,史君赠史,兵家赠兵书,各处竟都有人赠物以表支持。
        方运心中感动,没想到自己与半圣世家的人敌对,也有这么多人帮自己。这些人的确有人厌恶凶君,但当着凶君的面这么做,绝对不仅仅是厌恶,必然有一腔正气。
        原本形势上处于下风的方运,此刻气势如虹,许多人甚至看得热血沸腾,不时有人叫一声好,或者夸赞方运,丝毫不怕凶君在场。
        此时此刻,无一人正面指责凶君,但人人都能看到千夫所指,人人都能听到万众唾骂!
        浩然正气生!
        孔城上空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在凝聚,人族所有敢于对抗这力量的都会被碾压。
        人心所向,万民意志!
        众志成城,千夫所指!
        半圣世家蒙家,被千夫所指!
        蒙家人的脸黑如锅底,许多人恨不一头撞死。心志坚定如凶君,此刻也咬着牙,两手死死抓着扶手,胸中的怒火几乎能烧化身上的龙鳞铠甲,愤怒更甚于方才与颜域空的对峙。
        史君拿出笔墨纸砚,一边写一边用舌绽春雷“喃喃自语”道:“十国圣墟文会竟然生千夫所指,必然载入史册。”
        史君一向谨言慎行,如此促狭之举少有,待他在“史院”任职,得“笔官”职衔一事传开后,众人更是纷纷叫好,不时有人禁不住笑开。
        凶君咬牙对抗着千夫所指的力量,与众人的欢笑形成鲜明的对比。
       
        高台上,那司仪脸上恢复微笑,道:“请五位动笔以中秋明月为题写诗文,圣墟文会已经近百年没出镇国诗文,望五位能让本年圣墟文会青史留名!请!”
        听闻此言,墨杉、孙乃勇和方运三人立刻向自己的桌案走去,宗午德则愣了一下,然后无比幽怨委屈地看了司仪一眼,默默地向自己的桌案走去。
        颜域空先是看了一眼宗午德,微弯了眼走向自己的桌案。
        为了让以后他们有话题可侃,他还是不要改变的好。

小天使们多谢喜欢*^_^*
作者老是不肯交待颜域空的身世,是要逼死强迫症吗?
我写的时候实在忍不下去了,编编编编完后满心愉悦,大家不要嫌弃哦🐇。
十六岁的文斗当世是金手指,因为就算是重生实际为了要顾及方运颜域空大部分记忆都差不多不能动。不能动方运那开挂的文名该怎么比?本人的答案是:方运用文名压世,那咱们就用实力压过去吧。别看颜域空这么淡定,实际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去欺负小朋友是他的黑历史喔
任性是真的,万事随心就是一种任性,文位高的人都有的任性。
半个颜家人我记得在哪几章出现过,顺手就用了。自小吃了很多苦和与颜家颇多误解也是出现过的。
但我增了新设定,莫名觉得“小祖宗”好带感^ω^
不要完全相信李繁铭的话,他是因为颜域空对方运的态度才向长辈打听了一下所以才知道的这么详细,其中细节肯定有误差,不过误差也不算大。
这其实是一个都认为自己比对方(心理)年龄大,所以要照顾后辈×的故事。

颜域空是重生的,那在其他大学士大儒都不在乎的时候他为什么要看着高台呢?因为他现在还在把他们当晚辈看啊:D。表演的时候爷爷看到孙子出场,哪怕自己不感兴趣不也会认真看吗😊

我想了很多片段,奈何笔力不够T_T有些片段还是搬的原文的,小天使们不要嫌弃我π_π

        小剧场:
        颜域空思绪游移了一瞬,他是不是应该在圣墟后拉着方运把各地文宫再文斗一遍?
        有压力才有动力,有竞争才有进步。(认真脸)

        宗午德委屈脸:颜兄,你明明重来了一遍,为什么不挽救我的文名?
        颜域空:圣墟文会上没有被无视的宗午德还是宗午德吗?而且,
        这个梗我能笑十年^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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