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之

【27中心】时间可否为你回头？[白兰篇·后篇]

预警：

1、非典型观影体，观影内容不是原著。因为是未来所以会出现原创人物。

2、人物太多了，性格又各异，因此主要是在各自的场合会详细描写，其他时候没写到的其他人的反应大家脑补一下吧，禁言就是为了防止吵着吵着矛盾激化（当然，更省事儿，不用思考他们的吵架内容）。

3、由于2，性格ooc是肯定的，然后有些人的性格确实很难把握，文笔也不行，总之先放个ooc预警在这。

4、大量私设！背景解释篇。

5、事多随缘。

Part.22

[白兰]

——我宁愿你从未选择我。

沢田纲吉隐约听到了一声轻啧，但混在那个人的笑声中又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他没有在意，他只是在束缚解除之后坚定地开口。目光越过奔流不息的长河与七三方的倒影，语气甚至称得上决绝。

“我绝不可能同意，[白兰]。”

“我们可以去找其他办法。但如果必须将你作为代价……我绝对不会同意。”

如果延续生命的代价是[白兰]、无论哪一个“白兰”……他宁愿走向这一个未来。

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摆脱影像中的未来，但这份代价不可以是他的同伴，不可以是不知道多少个世界的存亡安稳。

生命天平的另一端是数也数不清的生命和人生，他在意的、不在意的，曾亲见的、未听闻的，与这些相比，与这些相比……

还有那么长的时间……

妈妈、大家……会理解的……他会努力的……

……失去他，他们也可以走下去，即使伤痛、即便悲哀……时间总会抚平一切。

捏紧了拳，压下牙根的战栗眼眶的热意，沢田纲吉逼迫自己去直视前方。

“白兰，我们不能失去你。”

沢田纲吉不能失去任何一个同伴。

[我也这么说过，纲吉君。]

[白兰]的声音染上了些微的愉悦和无奈，最终沉淀为涩然的笑意。

[我也这么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

但你还是逝去了。就像是抓不住的风、攥不紧的沙、你所代表的无可挽留的时间。

夜深人静时接到的抱怨电话，无聊会议上止住他动作的安抚眼神，面对敌人时被毫不犹豫交付的后背，甩掉下属街上闲逛时的击掌，奇奇怪怪的事件，颠覆规则的挑战，点燃后火炎的共鸣……还有花房里约好一辈子的三人茶会。

他失去了这些，茶会上空掉了一角，于是曾经的誓言腐化成溃烂见骨的伤口。

所以他现在在这里与过去对话。

[即使看到了这样的未来，即使决心不要这一个未来，即使向他们做出了承诺……你还是选择了我，选择了我们。]

[总是不这样在意自己呢，纲吉君~]

说不上是谴责还是嗔笑，抑或只是无意义的感慨，浅浅的停顿后他接着重复了一遍影像中[沢田纲吉]的话语。

[你因我而死……你是为我而死，纲吉君。]

来自未来的声音、[白兰]的声音，这样说道，带着奇异的低柔和蛊惑。

[所以要如何选择呢？]

[——在座的诸位，以及、过去的“白兰”。]

沢田纲吉骤然寒毛倒竖，刹那间他彻底明白了[白兰]的意图。

错了。他想错了。

是否决定点燃火炎取回[时间]，他的选择很重要。

可是他的选择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影像的目标观看者，从来不是“沢田纲吉”。

“杀了那个白色的垃圾。”Xanxus低沉的声音从后座传出。

明橘色的火炎腾然吞噬掉倏忽而至的小刀，白兰敛起情绪后平静到冷酷的脸庞蓦地绽开一抹笑意。

“会怎么死可是‘我’的选择。想要我的命？你们还不够格哦。”

“是吗？”另一边的无波的声线反而不带任何杀意，偏偏听到的存在无不会为之悚然。

被死死护在母亲怀里的尤尼死死抿着唇拼命发动能力，几乎感到彻底的无力。

一瞬间的骚乱，后排发出小小的惊呼。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在这里再怎么打都不会死人的。]

变形的手枪、落地的三叉戟、以及一切弹药和其他武器都在这个空间的规则之下再次不甘不愿地消失。

[白兰]的语气轻快得仿佛无辜。

[你看，这是大家的答案呦~]

没来得及阻止最开始一批攻击，见此退出了死气状态的沢田纲吉愠怒地皱起眉。

很少有什么事能够让沢田纲吉真正生气，被母亲的爱浇灌从灰暗泥泞中长成的孩子有一副从懦弱中脱胎换骨打磨出的包容性子，想让他生气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可是惹怒沢田纲吉也真的相当简单。

他誓死捍卫他的荣耀。而他的荣耀就是他的同伴。

“我说，我拒……”

“死亡的方式与可能只会是我自己的选择。”白兰打断了他，带着吟吟的笑意，“但如果是为了纲吉君的话，我倒是没意见啦。”

落在他身上的杀机稍微平息，空间中陷入古怪的安静。

最后一排的沢田奈奈从沢田纲吉说话开始便捂着脸躬下背脊，指甲嵌进掌心，但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直到听到白兰的话语，难抑的呜咽悲鸣短促地溢出喉咙，没有被任何人听清。

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兰，沢田纲吉绷着脸张嘴，然而还未吐露任何言语就又一次地被白兰打断。

“纲吉君，你选择了我哦~”

白兰平静地、温柔地、坦然地与他对视，紫罗兰的色彩明艳澄澈。

改过自新的大魔王也是大魔王，怎么可能像个小丑一样任由旁人对自己的性命与未来指指点点。他不会容忍任何人为他做出决定。

即使偶尔还是有些百无聊赖，但养育出沢田纲吉和尤尼·基里奥内罗的这个世界如此绚烂，他从来没想过离开。

……但就是有个傻子，天平一端是自己的命加上可悲的未来，却那么坚定地选择另一端的他。

他低笑出声。

白色的魔王也不是不可以当一次天使。

——因为你选择了我，所以我也可以放弃自己。

“……开什么玩笑！”沢田纲吉紧紧咬了下唇，低吼道。

注意到沢田纲吉冷着脸再一次点燃了火炎，意识到对方打算直接上物理说服的白兰加快了语速：“不让纲吉君进入观影时的状态吗？你也不想被纲吉君揪出来痛揍一顿吧？”

已经点燃的火炎没入未熄的长河，白兰避开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的沢田纲吉的目光，冲着未知何处的未来露出冰冷的笑容。

“看来准备了不少时候了呢。”

[没办法，毕竟这是最可能的答案嘛。在最终结果落定之前，就委屈纲吉君旁观一会了～]

“进入正题吧，未来的‘我’。”

[“啪”——]一声掌声作为起点，轻快到古怪的男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基石持有者的存在十分重要，尤其是大空，我们供给的火炎是链接基石与世界的中枢和通道，直接影响到基石能够获取的火炎以及基石与世界之间链接的强弱。]

他们看到了火炎的示意图。

基石的虚影身侧，明亮的小火柴人伸手为基石提供着火炎，代表着各自的“大空”。

“大空”们的火炎从基石的虚影延伸向代表世界的星斑，就此成为道路，让代表规则的波纹在基石与世界之间流转……

来自四面八方的小小火苗进入了道路之后，亮度都提高了相同的水平，汇合成两路分别融入基石与世界……

融合了这些火炎的基石与世界的虚影，亮度与波动的频率越来越趋向一致……

……

火炎是链接、是通道、是证明，将持有者、基石与世界牢牢联系在一起。

[而除了那一族的人，其他基石的持有者虽然也要提供火炎、付出代价，但提供的火炎付出的代价绝不会危及性命，这是基石对本世界子民的偏爱。]

[火炎是生命能量，就像血液，少量的使用能够自我恢复，但抽取过多必然会对个人的生命造成影响。]

稍远的一边，火炎组成的火柴人蹦跳着出现。它的身后不停地流失着光亮，暗淡下来的小人逐渐失去了活力蜷缩起来，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直到亮度暗到了某个程度，小人瞬间倒下，光亮一下子全部流掉。

这些光亮流淌到七三系统的示意图旁，对每个小人与通道进行了明暗的标注。

[换言之，基石从持有者身上汲取的火炎是有限制的，基石的持有者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限制了基石的力量与回归。]

这是相比之前带着情绪的诱导和宣泄而言更加客观冷静和详细的解释。

但那副语气中抽离的情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比如，他是如何得知、如何确定这些……

[除此之外，七三方的大空、基石的持有者，我们所拥有的不光是天生的火炎，还有被基石选中后基石与世界链接的规则运转留下的刻痕，也即[时间]、[空间]与[命运]。虽然并不完全，不过[空间]与[命运]的力量你们都曾经见证。唯独[时间]，除了过去到未来的传承外，她所铭刻在持有者身上的究竟是怎样的刻痕，大概除了初代和纲吉君之外就没人知道了。]

他顿了顿，再次提起了[沢田纲吉]的死亡。

[……纲吉君的“代价”，实质是在供给了足够大量的火炎之后，以自身的[时间]为支点去撬动世界的[时间]。根据川平大叔的说法，最简单的理解大概就是纲吉君将自身的[时间]抽象成一条线，剪裁掉多少岁以后的人生，然后用剪裁掉的那部分作为通道，将“白兰”死亡与“白兰”觉醒这两个节点的世界的[时间]相连。]

[这部分的[时间]固定在那里，所以“沢田纲吉”的死亡不可避免。]

“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白兰点点脸颊，声音不可抑制地因为[白兰]的话语冷淡下来。

[当然~基石与世界曾是一体，基石之间也相互联系。]哼笑一声，放映影像的空地上出现了新的画面，黯淡的小人和明亮的虚影生动形象地进行着演示，[“白兰”将足够的火炎灌输进玛雷指环冲击基石与世界的链接。要是基石能够回归世界最好，玛雷的回归可以带动其他两方基石的回归，彭格列的回归自然会锚定纲吉君选择的历史，那么这部分的时间就可以取回来。]

[只要能够保证世界的稳定，作为规则的[时间]总会偏爱“沢田纲吉”。]

[然而，要是不能回归……[空间]的力量运用得好的话，用“白兰”去取代那一部分[时间]成为通道虽然困难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白兰]的话尾还轻飘飘的带着笑意，说出的却是冷漠到残酷的话语。

[只不过，我们可不是纲吉君。[时间]愿意延循纲吉君的意志主动回流，我们要做到的话……大概需要从肉体到灵魂通通燃尽吧。]

[……代表着[空间]的我们，既然点燃成[时间]的薪柴，也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

一切因他而起，一切也由他终结。

一辈子都任性自我，对什么后果报应都不屑一顾。他这样的人，竟然也有打从心底期盼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这一天……多可笑。

与其说是黑暗、不如说是空洞虚无的空间中，[白兰]垂眸含笑。

承诺于我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唯独对你们，我是一点都不想失信哦。

坚守执着、奉献牺牲……为了改变你的未来，我可是都变成这副自己都快不认识的样子了。

——所以啊，纲吉君，活下去。

这一次，我之于你，是不是也会如同你之于我？

“[时间]的薪柴吗……听起来真不像我的风格。”白兰抓出一袋棉花糖，不无嫌弃地道，“这是对抗命运的壮举诶！”

“一直都是纲吉君在做拯救世界的‘勇者’，现在可是轮到‘魔王’来拯救‘勇者’！”

来自未来的讯息流入白兰的脑海，并不算陌生的不适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一分钟、两分钟……[白兰]摸不清情绪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你是在犹豫吗？]他询问过去的自己。

你是在贪恋那种被紧握着双手站在地上的感受吗？哪怕这种感受注定因为你自己而失去。

白兰闻声翻了个白眼，相比起之前，明确了真实后他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起来：“想要把我——不对、是我们——献祭掉也没那么急吧。知道是你没有自己的纲吉君了。就算你确实是未来的‘白兰’，该做什么决定也是我来决定。”

“确认过后我会去做的。但在那之前……”

他隔着座位看向仍在挣扎愤怒的沢田纲吉，往嘴里扔了一口棉花糖，语气放缓，甚至略微谨慎：“别生气别生气，纲吉君。我会对这些信息进行验证，也会努力去寻找其他我们能够一起活下去的办法的。”

“你也这么想过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沢田纲吉的动作一顿，隐隐出现的火星再一次被在空间中流动的火炎长河吞没。

在现实面前宛若笑话般的承诺以及切实有过的想法酿成难言的隐痛，通过白兰的话语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

他的选择从无合理，他只是坚持他的正确。……然而这份“正确”会怎样伤人，他已经亲眼所见了。

白兰用尽话术，尖锐地指责、柔和地劝导，希望能够加深沢田纲吉的动摇。

“你已经做过选择，所以这次将选择权放在我手里才公平，不是吗？”

未来的讯息代表着主动权，但他还是需要沢田纲吉的动摇和迷茫，需要一点时间去验证答案。——避免现在对[时间]的力量一无所知的沢田纲吉回去就爆小宇宙封了他替换[时间]的可能。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如未来那个家伙的所愿，现在就做出选择了。

毫不在意地想着，白兰放下空掉的棉花糖袋，声音也像棉花糖一样刻意得甜腻。

“纲吉君，我确确实实是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非常非常想。比你还要想得多。”

他如愿看到了那张脸上的痛苦和不甘不愿的动摇，于是就此露出微笑。

“你答应的话……拜托揍轻点呦。”

[……哎呀，既然这样……][白兰]的话语混入白兰被砸进“地面”的巨响，混乱的、毫不避讳沢田纲吉的攻击也同样带着震怒。

他叹息着，愉悦地，带着奇异的笑意。

[……想要一起活下去吗？]

[是这样的想法啊，“我”。]

[那么——]

[……]

[——！]

[——等、疼疼疼——！！]

惨烈的叫声一下子盖过空间内的所有声响，吓了许多人一跳。

尤尼轻轻拍了拍母亲放在她肩上的手，稚嫩的脸庞带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气势。

“[白兰]，你在胡闹什么？！”

这是“尤尼”，但不是她的“尤尼”。

意识到这一点后，出于一位母亲的直觉，艾莉亚忍不住怜悯地看了眼白兰，权当对未来的那个他聊表同情。

[[尤尼]，漏洞已经清理完毕。]埋藏着深重怨念的、听者疲惫闻者难受的无力声音让一圈人看了眼同声线的主人入江正一，入江正一扭曲着脸按住了肚子，[至于这个增加我们工作量的家伙……[百慕达]先生也好好处理过了。]

[因为同盟家族首领加班可以申请精神补贴吗？][斯帕纳]的声音通常平淡得会使人联想到某些无机质的东西，此刻快要溢出的黑气不禁让人侧目。

强尼二磕巴了一下，语气里压了点激动的哭腔：[Bo、过去的Boss，请放心，取回[时间]只是需要过去的大家的配合而已。绝对不需要像[白兰]先生说的那样。]

“辛苦你们了。”[尤尼]对着火炎长河浅浅皱眉，眉头含着一点怒气，答复三人的声线却依然平静。

[我们……那么我们继续检修空间了，解释就交给你了。]像是被什么催促着，根本没等到任何一个人接话，[入江正一]三人匆匆告别。

很快，奔流在众人面前的火炎长河在[尤尼]的注视下悄然散去，她环视了一圈。

就算不像沢田纲吉突破限制对白兰以及被波及的半意识空间造成了重击，个性十足的人们凑在一起自说自话形成的混乱也绝对不小。

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尤尼]提高了声音：“诸位、尤其是纲吉君！请冷静一下！过去的‘我’将身体借给我，我会为大家解答所有疑问！”

沢田纲吉落回地面，白兰灰头土脸得从地上爬起来，两人同时看向[尤尼]。

掀起混乱的核心停手，局面也慢慢稳定下来。

彩虹之子们自始自终没有参与这场混乱，最后一排的人基本没什么战力，几位家族的首领都是不怎么喜欢争斗的性子，混乱的主力瓦利安和守护者们不是被[尤尼]的话语吸引就是被Reborn、九代目等人调停或者物理冷静。

在混乱中消失的座椅重新出现。

渐渐的安静中，退出死气模式的沢田纲吉踱回了座位迟疑地坐下。

他身边的[尤尼]来自被“他”深深伤害过的未来，这样的事实让他颇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胆怯于迎上她的目光。

注意到他的局促，小小的女孩握住了他的手，并露出安抚的、怀念的温柔神情：“好久不见，纲吉君。初次见面，纲吉君。”

沢田纲吉感受到手上的温度，便突然鼻头一酸。他吸了口气浅浅吐出，认真地对上[尤尼]的视线，笑着说：“……初次见面，你好啊，[尤尼]。”

“[白兰]现在可能不太方便，我代[白兰]向诸位道歉。虽然我们确实是希望你们了解未来的实情，但绝非是逼迫你们做出选择。”指节收紧又放松，她向沢田纲吉点了点头，很快松开他的手面向众人解释道，“沢田家光先生的惩罚影像结束后的报错便是[白兰]夺取了这个空间的控制权限。”

[白兰]通过一早预留的系统漏洞夺取空间控制权限、并对空间辅助智能进行重新设置的过程中，由于智能的防御系统而导致了一定程度的信息泄露。

“他告诉你们的那些东西绝大部分都是正确的，只是隐瞒了取回纲吉君的[时间]并不是只有那些方法。——事实上，正是为此我们才创造了这个半意识空间。”

“大空是七三方绝对的核心，然而天气也并不是不重要。”

“将火炎持有者的力量进行转换，以彭格列守护者们尽管无法使用但同样印刻了[时间]的火炎为媒介，提取出的[时间]也能够在时间的长河中置换‘沢田纲吉’的[时间]。”

[尤尼]隐下了声叹息。

“即使是强大如纲吉君，也需要近乎全部的火炎和大半生[时间]才能做到的事，数千、数万、数十万的人提供一点点的火炎和微乎其微的[时间]就可以做到……”

“我们是世界基石的持有者，但世界从来都是所有人的世界。”

自诞生伊始，世界基石影响到各自大空的，那印刻的规则所带来的无法隔绝的神性，让他们如此相似。

强大到迥异，无私到傲慢，温柔到固执。

可基石终要回归世界，挽回命运的尝试从来并非一人之责。

“我们已经研究出了转换的装置。”

和[白兰]花里胡哨的方式不同，[尤尼]的解释言简意赅，三言两语便将前因后果全部交代。

“转换装置的科技水平超出过去太多太多，即使是‘白兰’也没办法直接复刻。而科技的进步需要沉淀，否则只会带去更大的混乱。所以我们决定直接将转换装置传送给过去。”

“但代理战后彩虹的奶嘴被复仇者们保管，我无法与过去定位。也需要对发生的一切进行解释。最重要的是我想尝试一下如果将你们所代表的过去的[点]与未来重合，能否改变我们的现在……于是我们创造了这个介于物质与意识之间的半意识空间作为传送装置的媒介。”

“以未来的你们的一点灵魂为桥梁，你们每个人都是过去与未来的定位，也是[命运]尝试性的绑定和改变的可能，这就是将大家都拉进这里的原因。”

这是不需要任何牺牲和抉择的方式。

“但‘我’这么做，总要有一些原因吧？”紫罗兰的眸子微微眯起，白兰歪头提出了疑问，“即使是这个未来的‘我’，我也不相信他会是随随便便自我牺牲的类型呢。”

“因为——‘风险’。”[尤尼]回答道。

“考虑得再多，设想得再好，实验得再成功，对于最终的目标我们也无法得到实际的验证。”

在他们的世界，[沢田纲吉]已经死去了。

“而[白兰]的方法是确保能够成功的……并且，”[尤尼]阖眸，温柔稳重的声线第一次隐隐带上了点颤抖，“转换装置的使用能够保证改变纲吉君的未来，[白兰]的献祭……一定能让纲吉君回来。”

“在这个空间，过去与未来意识的交汇，是否能够实现[命运]的绑定、改变从注定死去的[沢田纲吉]身上延伸出的一切未来，还只是个未知数。”

“[白兰]想要更加确定的结果。……但我答应过你的，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会让[白兰]好好活下去。”

清澈通透的蔚蓝恍惚重现曾经的约定，于是被眼睫掩掉错觉般的水光。

“我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纲吉君也不可能同意。”她无法接受二选一的结局，[沢田纲吉]则早早就做出了选择。

过去的他们不需要纠结，因为失去只发生在未来。

而那并不是过去的责任。

[尤尼·基里奥内罗]总是处于被保护的位置，看到了很多事却无能为力。

选择往往与她无关。

但她奋力也想要去改变一些东西。

“时间可否为你回头？你是否愿意让时间为你回头？”

“纲吉君，这是你的选择。”

她凝视着沢田纲吉，隔着生与死，隔着悠远的时间与命运，隔着触手可及的可能性。

“我们不能和你们接触太久……在转换装置完成传送以前，请继续观看我们的过去吧。”

幼小的女孩眉目低垂，历经时间洗炼的成熟和沉稳缓缓褪去。

“希望你能好好考虑，纲吉君、我们的[纲吉君]。”

“——无论时间是否为你回头，我们会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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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叨叨：

·彩蛋是“白兰的茶会”。

·写累了，不想分析白兰了。这个男人太麻烦了，疯狂ooc。

·这两章都是解释背景，可能有逻辑漏洞，凭着灵感圆设定，大家见谅吧。

·不擅长很多人的场合，所以明明是比较混乱的场面但是写不出来（捂脸。

·我看大家的评论才发现写着写着把前面好多篇的summary漏掉了……肯定是因为潜意识不想看到英语，就是这样。

·请大家尽量不要催更吧，虽然大家一直都很体谅基本都没什么催更的……我自己的问题，我又喜欢反复看评论又看到有点催更意思的就开始焦虑。